杉树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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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旅游周刊 》( 2025年03月09日 第 04 版 )

我用这个标题,颇有抄袭的嫌疑。茅盾先生曾用《白杨礼赞》这个标题,写出了质朴无华却又充满力量的咏物散文,歌颂了大西北土地上那笔直、坚强不屈的白杨树,成为中小学课本上的经典佳作,传诵至今。我冒昧地想“盗用”这个标题,除希望成为佳作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以我这个北方人来咏颂南方植被——杉树,倒可以与北方的白杨树形成南北呼应的乐趣,以此致敬茅盾先生。

南方的植被由于气候原因,种类繁多。来南方不过几日,已在路边见了多种植被。“北花南草”的趣言也在此得到佐证。如此繁多的植被中,我尤爱杉树。

杉树是一种刚正不阿、一心向上的树。

杉树没有旁逸斜出的虬枝,笔直的树干,笔直的枝条,直冲冲地冲向云霄,高的足有十米长。它的旁枝也不多,似乎有意精剪过似的,为了达到最高顶,要舍弃一些不必要的虬枝。它的叶子单看宛若绿针,但看向整棵树时,远远看去时又不像针那么坚硬锐利,密密排布好似绿色的毛茸织物挂于枝干。在一片低矮的绿丛里,几棵杉树并排站立,一眼望过去,正气盎然,直冲凌霄,颇有“彬彬有礼”之感。我不知道古人当初造“彬彬”一词时,是否借用了杉树的玉树临风呢?实有“不做婀娜曲柳”“坦荡寄山阿”“地天里,风雨中,站成崖”之姿。

杉树是一种心无旁骛、内外兼修的树。

在繁茂的树林中,杉树犹如一位智者,傲然挺立。它拥有令人惊叹的生长速度,一些优质的速生杉树苗,在幼年时期的生长速度,一年的平均高度可达100-150厘米,每一厘米的拔高都彰显着它心无旁骛、一心向上的蓬勃力量。然而,杉树并未因为这风驰电掣般的生长速度而迷失自我。它深知,木质才是树之所以成为树的灵魂所在。它那紧密而坚韧的木质纹理,每一圈年轮都仿佛诉说着它在坚强岁月中对质量的追求与执着的匠心故事。无论狂风肆虐抑或大雨倾盆,杉树依靠它那坚强的躯干傲然面对。在它身上,看到了一种速度与质量完美结合的平衡之美。那是一种心无旁骛,不被浮躁左右的从容,一种不被功利迷惑的清醒,它才是大自然中真正的强者,亦能称之为“树中伟丈夫”!

杉树是一种清冷洒脱、高情逸态的树。

杉树躯干上有小小的刺,每道刺都有细腻的纹理。它仿佛是森林中独立的隐士,身披铠甲,静静地屹立在纷繁的植被中。它那高耸入云的身姿,像是对纷纷扰扰、你争我夺世俗的不屑一顾。杉树的气质又宛若一位清高而洒脱的文人,它那恰到好处的枝桠伸展得恰到好处,仿佛铮铮铁骨,没有丝毫的谄媚和迎合。它不与百花争艳,不与群树竞繁,只是默默地坚守在自己的那方天地里,以一种超脱的状态,独自演绎生命的传奇。

我爱杉树,爱杉树不屈的脊梁,更爱它不俗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