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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母亲
马月林 字数:
《 忻州晚报 》( 2025年07月02日 第 06 版 )
作为一个经常写点文字的人,我曾经写了《父亲参加了开国大典》一文。这是我为父亲写的为数不多的文章中的一篇,并有幸在他健在时候发表了。而作为儿子,我对母亲,则只能是思念她了。
其实很早以前就想为母亲写点文字了,但思来想去,难以下笔,一是母亲人生之痛,二是我心之痛。说到底,是因为她的病,在我心中造成了巨大的阴影。
母亲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外曾祖颇有能耐,村史中说他“记忆力超常”,曾在太原一家面粉公司当经理,盛年时家境比较殷实,但从外祖父开始家境逐渐衰落。母亲出生后,常常在外祖母的怀抱中四处躲避战乱,小小的心灵受到创伤,渐渐地母亲精神上有点失常。与父亲成婚后,曾多方求医,但她身体时好时坏,未能根治。在我小时候,她的病情好转,家庭诸事应对如常。但1995年时旧病复发,我曾带她到省城和北京的医院寻求专家治疗。无奈母亲那时年龄偏大、病史较长、病症特殊,良医良药,难治其病。从此之后,每月一轮,要么兴奋,要么抑郁,三十年间,起起伏伏,经年累月,她和家人都备受煎熬。病在她的身上,痛在我的心中。我曾为母亲得了这个病感到“丢人”,也因自己未能把她的病治好而深深自责。当与母亲相伴的父亲受不了她的“折腾”而发火时,我只能安慰父亲说:这不能怨她,只能怨咱们治不好她的病。父亲消气后也转为叹气,于是又百般忍让母亲。
因母亲得了这么个特殊病,她的生活几乎没有规律,再加上饮食也不配合,心脏病、胃肠病等病趁机加身,也曾因支气管炎、心功能不全、心脏病及胸腔积液、脑梗死等病多次住院,甚至收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从2023年初开始,母亲卧床不起,再也“精神”不起来了。2024年4月底,母亲水米不进,紧急住院,在医院医治不见好转,回村静养两个月后,离我们而去。
尽管母亲在病发作时不省人事,但在病情好转期间,她竭尽所能工作、照顾家庭。在生产队劳动中她毫不示弱,就连农田基建中的“独轮车手”角色,她也敢于担当。春种夏锄、秋收冬藏等农事劳动,她样样精通。对女红之作,她心灵手巧,缝缝补补,勤快细致。逢年过节,母亲蒸花糕枣山、馍馍面鱼时,全村的妇女争着请。婚丧事宴,蒸煮洗涮,更是主动帮忙,件件肯干。母亲养育了我们5个子女,在日常生活中勤俭操持,粗粮细作,花样翻新。红面煎果,摊铺匀称,既圆又薄,望者生津;高粱鱼鱼,两手同动,每手四根,舞如长蛇;红豆稀饭,配料齐全,火候恰当,令人回味无穷……多年来母亲虽承受着病痛之苦,但无愧于“妻之楷模”“母者典范”的称号。
母亲,我永生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