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两则

□李玉 字数:

《 文化旅游周刊 》( 2025年10月26日 第 04 版 )

栾树花开

每年中秋前后,在南京的一些街巷,都会有黄色碎花铺满道路,密密匝匝、一片一片的,像金黄色地毯,让人不忍下脚。一场秋雨过后,小区里或街道上的“黄地毯”会铺得愈宽,愈长,愈厚,给行人更多惊喜。

有些人初以为这是落地的桂花,俯身去嗅,却无那种浓郁的芳香。不经意间抬头,会发现一些树的绿叶已变成灿烂的金黄色,在太阳光之下,格外显眼。这种树就是栾树。

隔了几天,那一团团、一堆堆金黄色中又现出一簇簇红色,从浅到深,红黄搭配,树冠变得愈加漂亮。红的是栾树的果实,因其形似灯笼,故又称“灯笼果”,也称“泡泡果”。高大的栾树上,一大堆一大堆“红灯笼”挂满树枝,远望近看,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因为栾树花期较长,往往一边开花,一边结果,花瓣铺满树下,硕果堆满树头,别有一种丰满、充盈与喜庆之感。

在南京这个被称为“人文绿都”的城市,栾树的名气确实比不上高大的法国梧桐、挺拔的杉树,以及中山陵的松柏、鸡鸣寺的樱树、玄武湖的桂树、老门东的凌霄、莫愁湖的海棠、南京大学北大楼的爬山虎,但它也在以自己的方式给这座城市增一抹亮色、添一份精彩。

当秋天繁花不再的时候,栾树花悄悄地盛开,并将无数花瓣撒向大地,做了普通百姓的花毯,同时在树上挂满了“红灯笼”,让人多了几份惊艳。有人说栾树之花寓意财富,有人以栾树之花比喻幸运,这些都是基于其与世无争、默默奉献的品质而言的。

坛中格桑

南京大学主校区大门前,是车水马龙的仙林大道,其东端中央隔离带车辆调头处,有一个小花坛,每年这个时候格桑花盛开,很惹人喜爱。

其花似菊,但无菊花之浓抹重彩,也不像菊花那样密匝繁重;其枝纤细,但又亭亭直立,柔中有刚。其花有粉,有红,有白,有黄,细长的椭圆花瓣围成一个圆圈;中间突起的部分,是表面呈金黄色颗粒状、间或分布着褐色花柱的花蕊,很像一个小小的向日葵。

格桑花既像其他名贵花草一样可以单独欣赏,也可以成片、成群地观看。此花喜欢抱团生长,间距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无论白色、粉色、红色、黄色,不管高低老嫩,都和睦相处,自由生长。大家或相互依偎着,或彼此照应着,此无傲慢,彼无偏见,既不会因邀功而妒忌,也不会因争宠而相残。阳光照耀,微风吹拂,格桑花生、格桑花长。这群普通的花展示着自己与众不同的美丽。

在藏语中,“格桑”是“幸福”之意,所以格桑花又被称为“幸福花”。尤其是在西藏、青海等地,有许多关于格桑花的传说,每一个都很感人。南京街头见到格桑花,在欣赏其别样的美丽之时,总让人想起那些辽阔而又神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