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1月26日
又快过年了,我又准备拖着我的行李箱回家,且是那个最大号行李箱。平常的日子里,即使不过节,只要我回去,都会提个小行李箱,装满了带给家人的礼物。
第一年参加工作时,还未过年我便早早做好了打算,一定要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家人买点比上学时更贵的礼物,以感谢他们对我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与爱护之情。当然,这其中也有我“得意”的一点:苦读多年,一毕业就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不用再花家里人的钱,甚至还能对家用有所补贴。
我记得给姥姥姥爷各买了一双足力健老年鞋。颜色上,我特意选了同样的颜色。姥姥姥爷虽然年过八十,但他俩一生恩爱,我选同样的颜色作为情侣鞋,表达我对他们美好感情的向往与祝福,同时也算为他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种情调与乐趣吧。我不知道姥姥姥爷懂不懂情侣鞋这一说,能否感受到我精挑细选时的煞费苦心,总之他们穿上甚是喜欢。姥姥的鞋是高帮长毛的,每年冬天她都会穿出来。不过,后来姥姥家安上了电暖气,家里很热,加之她的腿脚不是很方便,这双略有重量的鞋今年转送给了我妈妈。姥爷的脚由于过大,即便是最大码的鞋他也觉得夹脚,所以他的鞋送给了我爸爸。
给奶奶买的是一件深蓝色的棉衣。我与奶奶的联系不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在服装店中老年区我转来转去,大红色的显得太艳太俗,紫色的又不符合奶奶的气质,想来想去,还是蓝色低调庄重,适合朴素又内敛的奶奶。
我给弟弟和爸爸买的是羽绒服和毛衣,我记得是和朋友一起在省城买的。男人的衣服总是那么单调和雷同,我不知道他们爷儿俩会不会喜欢,只是按照我想象中他们穿上的样子,买了两件。我以为弟弟一米八,需要个大码,但是我忽略了他偏瘦,那肥硕的羽绒服,长度适合,但是宽度上着实能装下两个他。后来,我又重新给他买了一件合适的,算是对我上次的冒失买了单。
我最发愁的是给妈妈买。我的妈妈个头高挑,保守估计也有一米七,按道理这个身高着实令人羡慕。可是不知为啥,妈妈总是认为自己鹤立鸡群,乌泱泱的人群之中仿佛只有她的脑袋冒出来似的。我觉得这是她的错觉,但是她一直这么认为。给她造成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错,因为好几个和她同龄的叔叔伯伯,都没有她高。妈妈腿长,身子也长,普通的女装长度总是及不上她的腰背长。我不仅需要在款式上挑,还要考虑到有没有她能穿的码,她能否穿上。我常常要在一堆顾客当中,选择一个最高的阿姨来帮我试试,看看她穿上长短如何,效果如何,在脑海里想象母亲穿上的样子。我还硬着头皮和店家商量,假如她不喜欢或者码数不合适,我能否调换或者退货。商家由于也想多卖点货,加上妈妈的码数不是畅销款,一般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我喜欢看妈妈试穿新衣服的样子,虽然她嘴上说别买了别买了,但是其实她早已捧在手里摸上了,我鼓励她,快试试呀。她像过年要穿新衣服的孩子,迫不及待穿上之后,在镜子面前一定走好几趟,不大的客厅便成了她的T台,边走边笑,还要问低头看手机的爸爸好不好看。爸爸不会光明正大地看,他不经意地看,他偷偷地看。被妈妈问时,他低着头好看好看,妈妈责备他头也不抬就瞎说。其实我都知道,我爸看了,我妈刚穿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仔细看了。
这一件件衣服,就被挤在了一个并不大的行李箱空间里,我拖着它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坐高铁,坐汽车。我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家的温暖了。我知道,等这小小的行李箱一打开,肯定是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过年,不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心地笑吗?